“沈老板,这不合适。”肖俊峰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声音有些干涩。他知道,这钱一旦拿了,就等于彻底被绑上了沈景然的战车,欠下了一份沉重的人情债。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沈景然故作不悦,“我沈景然看重的人,值这个价!你帮我稳定厂区,震慑外敌,间接为我创造的效益,远不止这个数。这就当是提前支付的一部分‘顾问费’。”
他将“顾问费”三个字咬得略重,巧妙地将这笔钱的性质从单纯的馈赠,模糊成了某种带有交易色彩的报酬。这既照顾了肖俊峰的自尊,又强调了彼此的利益捆绑。
“拿着吧。”沈景然将信封又往前推了推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我知道你志不在此,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,一间食铺,困不住你。你想往上走,需要资源,需要人脉,也需要启动资金。这些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他图穷匕见,目光锐利地看着肖俊峰:“我需要的,是你的能力和忠诚。在我这里,能力和忠诚,永远能换到等值的,甚至超值的回报。”
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茶几上电水壶沸腾的微弱声响。肖俊峰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。理智告诉他,接受这笔钱意味着更深地卷入沈景然的利益网络,未来可能身不由己。但现实是,他确实急需这笔钱来缓解眼前的困境,并且,沈景然描绘的“资源”和“未来”,对他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。
他想起李静宜带来的关于万金海、麻将七的更多信息,知道未来的冲突只会更激烈,单打独斗确实艰难。如果能有沈景然的财力在背后支撑
最终,现实的重量压倒了顾虑。肖俊峰深吸一口气,伸出手,将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拿了过来,没有看,直接揣进了保安制服的内兜里。布料之下,那叠钞票的轮廓清晰可辨,像一块烙铁,烫得他心头发热。
“谢谢沈老板。”他声音低沉地说道。
看到肖俊峰收下钱,沈景然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、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。他知道,金钱的锁链,是最牢固的锁链之一。他亲自给肖俊峰的茶杯续上水,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:
“俊峰,好好干。利丰只是我们的。以后,还有很多大事,需要我们一起去完成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肖俊峰点了点头,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。那茶水的苦涩,似乎比刚才更重了几分,但也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。
离开沈景然的办公室,走在回保安队的路上,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肖俊峰摸了摸胸口内兜那厚厚的信封,心中没有预想中的轻松,反而更加沉重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与沈景然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变。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抽身而走的“临时工”,而是真正成为了沈景然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,
albeit是一颗拥有一定自主行动能力的“车”。
前路是更广阔的天地,还是更深的陷阱?他不得而知。但他清楚,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船,只能迎着风浪,继续前行。而沈景然用金钱和心机构筑的牢笼,已然悄无声息地合拢了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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