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婶子!这姑娘是病人!你不能……”
“滚开!老不死的东西!”春华不耐烦地推开瞎眼老太。
见老太被推倒在地,哑女红着眼睛朝着春华扑过去,却被春华一巴掌扇在脸上,“你个不会说话的东西,少来凑热闹!”
沅宁看着眼前这一瞎一哑的祖孙二人,心中五味杂陈。
眼看就要碰到自己,她强撑坐直身体,“放肆!”
“光天化日,强抢民女,你眼里还有王法吗?你说王员外家要人,可有官府的文书?可有牙婆的凭证?若无凭证,你便是拐带人口!按律当杖责流放!”
春华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和冰冷的眼神唬得有些心虚,“你……你少吓唬人!我……我这是为她好!”
“为她好?”沅宁冷笑,“若真是为她好,为何不让她安稳度日,非要逼她为奴为婢?你口口声声说享福,我倒要问问,是哪个府上的‘福气’,需要你这样强拉硬拽?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里正那里,或者直接去县衙,当着官老爷的面,好好说道说道你这‘为你好’的营生?”
听到“里正”、“县衙”,春华脸色彻底变了。她本就是欺软怕硬,想私下里捞点好处,哪里敢见官?她恨恨地瞪了沅宁一眼,又看了看护在沅宁身前、虽然害怕却不再退缩的哑女和瞎眼老太,知道今天这事是成不了了。
“哼!牙尖嘴利!你们给我等着!”她撂下一句狠话,悻悻地转身跑了。
待屋内平静,瞎眼老太摸索着抓住沅宁的手,“姑娘……多谢你啊!多谢你救了我们祖孙……要不是你,我这苦命的孙女就要被那黑心肝的给卖了……”
哑女也跪在床边,对着沅宁连连磕头,眼中盛满泪水。
沅宁扶起哑女,“别这样……是你们先救了我的命。”
经此一事,沅宁暂且在此定居下来。
每日跟着瞎眼老太一起择哑女从山上采的药,听着她念叨从前的事情。
老太人称钱婆婆,丈夫早年亡故,好不容易一个人将两个儿子养大,大儿子却病死,大媳妇丢下哑女跟人跑了,二儿子一家又是自私自利,眼见哑女出落
,便把主意打在她身上
沅宁忍不住叹气,想来这天下之人各有各的苦啊
哑女突然红着眼睛跑进院子,看到沅宁和钱婆婆,手舞足蹈地啊啊半天。
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哑女急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着急地用手比划着。
就在这时,春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院子,她手里拎着的草药,摔在了哑女面前,“好你个丧门星!我说你怎么整天偷偷摸摸去采药,原来采的是这等毒草!村长家的教书先生,食了你的药,现在口吐白沫快不行了!定是你存在暗害!”
哑女拼命摇头,可她无法说话,所有的辩解在旁人看来都只是无意义的动作和噪音。
钱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起来,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我孙女采的都是清热解毒的寻常草药,怎会有毒?!你休要污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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