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华双手叉腰,唾沫横飞,“你个瞎老婆子看不见,难道也聋了?这毒草就是从她去后山采的,然后卖给了村长家的先生!?呸!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小哑巴,还不快把这小哑巴扭送官府,直接下大狱!”
几个帮腔的妇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,场面乱作一团。
哑女急得眼泪直流,只能无助地拉着祖母的衣袖。
“敢问婶婶与这村长家的教书先生是何关系?”沅宁意味不明地凑近春华。
“没有关系。”
那婶婶与村长又是何关系?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那就奇了怪了。”沅宁故作狐疑。
众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她。
“婶婶与村长,教书先生非亲非故,为何这么急着替人家来上门讨伐?人家正主还没来,婶母倒是来了,真是令人费解呢…”随机一句话,沅宁拉长语调。
“你!”
沅宁捡起地上的草药,“婶婶一张嘴就想给哑女扣下一个害人的罪名,婶婶莫不是还不死心,想要借此抹黑哑女,将她卖与员外家?”
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春华。
“怪不得,最近她三天两头往哑女家吵架,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…”
“啧啧,这婶婶做到这份上,也是没谁了,哑女也真是可怜…”
“我早就听闻员外家要纳妾,原来竟是哑女?”
……
“呸!少在这给我转移话题,你们若不信,大可以去村长家看看!”春华赤红着脸道。
沅宁则微微一笑,“好啊,那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,婶母也去,正好我们都去瞧瞧婶母与村长,与教书先生是何许关系…”
“你…你这简直就是污蔑!”春华气的上前要打沅宁。
沅宁接住她伸过来的手“婶母,这是恼羞成怒了?”
眼看众人看她的眼神愈发鄙夷,春华倒是先破防了,“行!好!你给我等着!”
待赶跑了春华,沅宁将草药递给哑女,“可是你采的?你可知此药人服了会有何效?”
哑女拿着研究了半天,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沅宁有些犯难,“会写字吗?”
哑女摇头。
沅宁扶额,好吧,抬眸看了看天色,一把扯住哑女的手腕。
“走,去村长家”
到了村长家,沅宁见到了所谓的张先生,与她所想象的不同,张先生竟是一名年轻美男子,此刻面容憔悴,有气无力地斜靠在软塌上,俨然一副病美人的模样。
看到沅宁,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但在看清她身后的哑女时、眼中闪过一丝明了。
沅宁牵着哑女上前,“听闻先生食了哑女的草药后中毒,先生食的可是这草药?”
沅宁将草药置于桌前。
张先生拿起端详了番,“正是。”
沅宁皱了皱眉,那事情可就难办了。
她给哑女使了个眼色,哑女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“啊、啊”声,急急地摆手,脸上是纯粹的惶恐与委屈。
张先生静静看着,没说话。
“啊,她是说,”沅宁立刻转向他,神色无比认真,“她万分愧疚。那药草她确认过,是清心藤无疑,药性温和,绝无问题。她猜想,定是先生前几日服用的方子里有一味‘赤芍’,药性本就偏热,两相叠加,才起了反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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