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火光忽明忽暗,林阙收好账本,开始寻找出去的机关,南栀拿上木盒子,仔细观察周围,林阙要找的东西有了线索,可是她还未找到。
“南栀”的命运是什么?和她的死有关吗?
安静的房间中一声脆响传来,二人一下提起了精神,循声望去,是一盏油灯底部断裂,挂在墙上的油灯摔下,林阙眼疾手快一脚踢过脚边的盒子将油灯接住,油灯里的灯油才没有洒出来。
墙上剩着油灯的支架,没想到那支架动了动,后面那块砖翻了出来,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。
南栀心下一动,走过去将那东西拿出来,又是个木盒子,盒子的右下角刻着个“安”字,她正要打开,林阙阻止她:“我来。”
林阙小心打开盒子,这一次没有机关,盒子里是一本书,没有书封,第一页便写着:六岁,他们开始给我吃药,我知道里面有毒,谁想让我死呢?
六岁五月,祖父告诉我活不过十四,因为我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死,谁要我死呢?
六岁七月,母亲递刀给我,我就要死了吗?
六岁八月,我知道谁要杀我,可是为什么呢?
九岁八月,宛童回来了,她的确比我更适合做南家的女儿。
九岁十月,祖父来信,我要死了。
十一岁三月,我见到他了,原来这就是权力,站在权力顶峰真的那么重要吗?
林阙看着上面的字,犹豫着将那日记交给南栀,南栀见到上面第一句话就知道,这本日记的主人是她,从前的那个“南栀”。
南栀脑中浮现出水边二人的对话,从小她便知道自己活不久,见到这才明白是他们用了毒,究竟他们是什么人,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用毒?
她做错了什么?
“因为我是首辅的外孙女,新政推行十年,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自我出生之日起,命便定了。”
她的话回荡在耳边,因为是首辅的外孙女,所以她注定去死,什么人规定了她的死亡?
祖父?母亲?还是外祖父?
“宛童回来了比我更适合做南家的女儿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南栀反复重复着这句话,那时她不过九岁,这究竟是何意?
林阙知道她此刻的迷茫无助,低头却道:“抱歉。”
南栀诧异回头盯着他,读懂了他眼里的愧疚,在安州时,是自己提出代替南栀回到京城,他没有质问,没有怀疑和惊讶,像是一早就知道。
因为他同自己一样是重活一世,所以她以为林阙事先知道她会这么做,可是现在不同了,他知道原本的“南栀”必定走向死局,抓到南七的那天夜晚,他根本不是路过,他认识南家母女。
静一法师是他们的九叔,南夫人、林将军和静一法师年少相识,南夫人从雄鹰变成了后宅妇人,是因为“南栀”?
“你早就知道?”
林阙低头默认。
“从一开始就没人给过她活路,所有人包括她的母亲都在计划她的死,祖父、外祖父都是些自私自利吃人的恶鬼,都在蚕食南栀留下的价值,包括我,我也杀了她,我亲手杀了她!”
要不是自己要代替她来京城,或许她就不会死,可是十四年都熬过来了,为什么她一定要去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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