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阙说道:“不,你没错,错的是那些人,为了布局,他们亲手杀了她。”
南栀苦笑,为了布局,为了权力,亲手将一个孩子拉入深渊,这算什么局?又是谁的局?是她最后见的那个人吗?
收好日记,和面具一起放在盒子里,南栀手捧着盒子,合上的那一刻目光坚定,“我发誓会一个一个揪出来,他们对小栀做了什么,我会亲手还回去!”
“嘭--”
刚才被木盒接住的油灯滑落在地,在清脆的响声之后,火势顺着打翻的灯油燃起,林阙迅速反应过来,撤走了火焰旁的物件,南栀顺势抄起木架上的破布去扑灭火焰,在二人的努力下,好在火势扑灭。
二人还未来得及庆幸,林阙赶紧捂上南栀的口鼻。
南栀正疑惑,仔细一看空气中扬起些细小的粉末,她看向手中的破布,是她方才灭火时从架子上抽出的,那些分明原本附着在上面,难道是些毒粉?
地道外,静一对玉柯道:“烦请施主帮贫僧个忙,杀了贫僧,替那些无辜之人报仇吧。”、
“师父!”
小和尚慌忙拉住静一的手,又瞪着玉柯,生怕她当真会一剑杀了师父。
玉柯冷冷盯着他,眼神中带着嫌弃和冷漠,“你要死就死,要我杀你,是想让我因你的死而悔恨吗?”
静一摇头,“贫僧的死不需要任何人悔恨,贫僧只想赎罪,施主当真不杀贫僧?”
这里的每个人的不幸,他都沾染了罪恶,他想赎罪,想将这条命交到他们手上,这样算是赎掉一部分罪孽了吧?
他的乞求在玉柯眼中连尘埃都不是,玉柯抬手用衣袖擦拭着断剑,说道:“你怎能轻易死掉?你谋划着杀死那些无辜的人,谋划着引我们前来,谋划着安排我们的进程,谋划着你的死,静一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,自以为什么都谋划好了,连死都要我来帮你,做梦,我不会帮你,他们也不会!”
静一低头,无奈地笑了笑。
一时之间竹林里只有微风从竹叶之间擦身而过的沙沙声,坟头的红布飘扬,好似这坟堆的主人在诉说着什么。
静一看着坟堆,思绪回到那些年,那群鲜衣怒马少年郎终归是各自守着一方,生死不复相见,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。
“施主想知道贫僧为何要在长恩寺的底下修这些东西吗?”
玉柯直言:“挖了这么多密道,难道不是怕东窗事发,有人来杀你吗?”
静一闻言点头,“也对,也不对,这底下是庆州那九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。”
“我父亲也在其中,是吗?”
“少杨是老八。”
玉柯看向父亲的坟墓,记忆中他的模样早已模糊,母亲说他是惩恶扬善的英雄,不曾提起庆州,不曾提起父亲的过往,谁也不知道他悄然死在庆州。
玉柯不再过问父亲为何死在庆州,因为静一不会告诉她。
静一破天荒谈论起过往:“那些年江湖游历,少杨是最乐观的那一个,二哥,三妹我是最懦弱的那一个,这十几年提心吊胆,够了”
不远处传来脚步声,鞋子踩踏落叶的声音无法避免,有人朝这边赶来。
来的人不多,脚步声刻意控制过,是些练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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